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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帖最后由 johnxu 于 2011-12-22 14:26 编辑
--- 兼北京“禁刷区”发布(个人建议)
看了数据,下坡时最高时速34.8km!!!!下坡加弯道=自杀!!
活动前359发布了预警:“密云水库里的王八都饿了一冬天了,小心冲进水库喂了王八!”
于是我们做了必要的准备,例如:JOHNXU更新了他的遗嘱(以往出国游才更新);陈医生购买了两天的美亚“野外轮滑意外伤害保险”(每天才5元);老刘出发前一天突击完成了轮滑制动装置的设计、制造和安装(没来得及调试);小邱携带了祖传密制跌打损伤药(拒绝透露配方),......(跟贴有奖竞猜, 题目:根据文中提到的四个人的准备工作,请判断他们的血型和星座?)
山高路险,根据我前几年驾车走水库西线的经历(车多坡大路窄),出发前本想退出,却碍于情面,硬着头皮上了!不行就脱鞋。
以往郊区活动集合点都在市区,这次的集合点在好几十公里以外的密云县城鼓楼。2011年4月3日早7点40分我来到东直门汽车站,车站里人山人海,这种节日出游盛况恐怕也是中国特色。发短信给王书记,请他打开手台联络,谁知他们第一梯队已经乘车出发。几分钟后陈医生到达,沈老来电询问,汽车站很大,具体集合地点在哪?我告诉他在麦当劳门口。随后韩国教练李明国到达,我让陈医生带李教练先走,我等沈老。没想到麦当劳有两个门,沈老久等不到我就自己先走了。不一会儿,老丁又从980站台出来找我,我告诉他我在等沈老,让他先走。最后,我们14人分乘五辆车到了密云鼓楼,公路非常拥堵,比预定的出发时间晚了一个多小时。
刚一上路就出现了情况,小邱根本跟不上队伍,摔了一跤。我跟old商量怎么办?如果现在就遣返他,对他过于残酷,韩国李教练挺身而出,志愿当拖车,带着小邱继续前进。从密云县城到溪翁庄的10公里是一马平川,一路军歌嘹亮,队伍整齐,大家情绪十分高涨。很快到达了水库大坝脚下的溪翁庄。
过了溪翁庄开始一路上升。过去开车走过很多次这条路,怎么当时就没感觉到这末大的坡度?!我们象蜗牛一样一步一步艰难地向上挪动,最后old只好换上皮鞋往上爬。快接近第一个上顶时,大家实在爬不动了,在一块小平地坐下来休息。李教练脚上磨起了血泡,换上了运动鞋。我们自己爬都困难,李教练却是一直拖着小邱往上爬!!这种舍己为人的轮滑精神太让人敬佩了,难怪李教练的威望这么高。
当时,我们四五个人觉得体力还行,没有换鞋,继续向坡顶滑。突然我前面的沈老摔倒在公路中间,下了我一跳,幸亏我保持着距离,没有像平地上那样密集编队。万幸前后都没有汽车!原来,沈老左脚bont牌三点式轮滑鞋的前后底钉都同时脱落了,沈老爬起来一看,鞋和架子成了90度角, 一个完美的T刹。幸亏是艰难的上升,如果是下降会发生什么?
沈老竟奇迹般地在地上找到了一颗底钉,幸亏李教练带着备用底钉,沈老修好鞋,我们继续往上爬。到了山顶一看,基本都傻了眼,连续大下坡。老刘坚决主张大家换鞋走下去,因为他们有过血的教训。老刘曾和朋友们刷过这条路,当时有人在下降时摔伤,老刘落了一身埋怨。走下大坡,就到了吃午饭的时间。
那个农家院的饭太差了,又少又贵又慢。 离水库西线北端的黑龙潭还有5公里左右,老刘说基本是一路比较平缓的下坡。我正要换上轮滑鞋,李教练严肃地跟我说,他很怀疑那个小孩(小邱)能够自己滑下去。我只好征用了农家院的小面。本想用小面在前面给大队作“相对固定物”挡速,但是,司机说那样更危险,拒绝了我们的要求。于是,我们四五个人乘小面下山到了黑龙潭。
稍事休息,刷过白河大桥转入水库北线。路面出奇的好,机动车也少了很多,风景迷人,民风还算古朴。小邱滑着滑着,说了一句“我的水没有了。”恰好被路边看热闹的一位老大娘听见,拉住小邱说:“我家有水,你要常温的还是凉的?”本以为老大娘是卖水的,谁知人家拿出家里的两瓶天然矿泉水给了小邱。为什么山区人民免费给小邱送水?
路过一个安静美丽的小湖边,这里太迷人了。如果是我自己,那我肯定不往前刷了,就在这里过夜了。这十几公里大家刷得很high,谁知道最危险的路段正在前面对我们狞笑。
一路大家三三两两,距离拉得很远,全靠手台保持联络,前方不断向后方队友通报路况。碰到大的下坡就换鞋走下来。不知不觉,太阳已经快要落山。山区活动,日落前必须停止前进,因为太阳一旦落山,山区很快会黑下来。我在队伍最后陪着小邱,眼看天快黑了,我建议到达下一个村子就停止前进宿营。前方人员报告,据 GPS数据显示,还有14公里到达预定的宿营地不老屯,但是如果按小邱的速度,天黑前根本不可能到达。我请前方队员停下来等我和小邱。汇合后,王书记拦了一辆车送小邱先去不老屯,老乡开价30元,王书砍到20元。为了给大家安排当晚住宿,我同车先行。
车刚开出不远,我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:前面是连续的下坡加七八个急转弯,把它称为轮滑的“死亡地带”我觉得不算过分。我一直不停地呼叫“前面非常危险!非常危险!非常危险!一定换鞋!” 几分钟后失去与大部队联络,超过了对讲机的有效距离。看着险恶的路段,我跟车里的小邱说:“如果有人刷下来,肯定出事!” 。车开了好远,我才看见路牌,距离不老屯14公里!!GPS的数据是直线距离!!!!我们上车的地点离不老屯实际距离不应该小于20公里。
车到黄土坎,司机到家不走了,我付了车费,又把几块零钱当了小费,这段路车费应该超过20元。离不老屯还有3公里,到了平原,太阳还挺高,右边就是美丽的密云水库,这里可能是北线离水最近的地方。16:54分接到王书的电话:“不要定14个人的房间了,门头沟的一个朋友摔断了大腿!”虽然已经有了预感,可是听到这个消息,我还是震惊和不敢相信!!!!因为我只知道,老郝是非常谨慎的。一路上,很多路段我们都是换鞋走下来的,一边走我们还一边分析,这些路段如果刷下来,可能发生什么问题。在这最后最危险的路段,很多人都换鞋走下来,可老郝为什末却疏忽大意了?一念之差就能酿成大祸。让我们象为过去所有因为轮滑而受伤的朋友们祈祷一样,我们为郝师傅祈祷,祝愿他早日恢复!!
营救行动追记(实体提供)
“老郝出事地点在下图绿色五星的位置,即小桥桥头一带。当时高度为坐标红三角处。
红旗一带是全程最高点,到事故地点约有70米左右的落差。从高点下来就一直犁刹+T刹控制速度,当前面视野宽广并没车的时候,才放开速度。在高点以下第二个急弯处old在我前面,我们都T刹停了下来。最后一段坡下来时,老郝坐在路边看到我说他的腿可能无法再滑了。过了会王叔也走下来了,问了下情况说得找车送医院。
我便到前方西庄子找车,用手台与王叔联系。在三角处一小超市门口看到一面包和一的士。面包是超市的,司机喝醉酒了。的士车主有事,但他联系了村里另外一人。这时王叔说老郝伤势严重,需要担架,已联系120。于是谢绝了开车出来的师傅,又向好心人致谢。
在路口等待王叔,来后得知丁叔和另一大叔陪同去医院,随后120从旁边经过。听王叔说当时老郝失控,从路右横穿到左边去抱大树,大腿撞到大树造成的伤害。”
我个人认为,老郝受伤后,现场朋友的处置基本正确。王书他们先拦了一辆车,但是发现老郝伤情严重,必须呼叫120急救。王书电话里告诉我,已经打通了120,北京120转到密云120,密云120通知救护车从最近的不老屯出发。小邱听说老郝负伤,执意要打车从不老屯返回给老郝送祖传秘方药。17:38分我俩赶到不老屯卫生院确认救护车是否出发,值班医生告诉我们5分钟前救护车已经出发了。按时间计算,老郝负伤后等了一个小时救护车才到。后来得知老丁、常客护送老郝到北京丰盛医院,夜里12点才回家。
找遍了村子也没看见一家“农家乐”,问了老乡才知道,农家乐都集中在我们路过的燕落村,不老屯只有不提供伙食的旅馆。看了两家旅馆,都不满意,一家离公路太远,洗澡还要走200米;另一家门口老爬着一条脱了毛的赖皮狗,看见就让人要发疯。最后在村东头找了一家全村建筑最好的旅馆,4人房间60元,房间、卧具还算干净,有提供热水的公共浴室,就是厕所太脏太差了。想不到解放60年,改革开放也30年了,离北京100多公里的这里,卫生条件竟然这么落后。幸亏没有女女参加这次活动,否则,一进厕所肯定全部疯掉。找好了旅馆,又在附近看好了一家餐馆。寻找餐馆的方法一般是看菜单上宫爆鸡丁的价格和量,这是最好的参照系。
安顿好后就是焦急地等待大部队了。18点14分接到李教练的电话,他已经到了不老屯村口,很快清子也到了。不一会儿,对讲机里听到了王书的呼叫,很快OLD、沈老、天国、实体、老刘第二梯队赶到,随后王书到达,最后陈医生到达时,天色已经全黑了。
晚餐很丰盛。老板七八岁的孩子也玩轮滑,看到我们一群人很是兴奋,跑前跑后招呼我们。还要跟李教练学习轮滑。这里不是旅游点,饭菜价格很实惠,上菜很快,味道不错,每人25元。
饭后,几个年轻人凑到一起三国杀,我们几个老同志在不老屯旭实旅馆202房间召开了刷盟第一次“Down hill 制动技术研讨会”。老刘首先介绍了他发明的机械制动装置,从这次探路的前半程看,这个装置很有效,经常从事Down hill活动的old曾经设想了很多制动方式,如披风、减速伞、减速杖等,但是老刘的发明让O老十分佩服。但是,使用这个装置,必须在下降开始前就拉紧制动绳,绝对不能速度起来后再制动,那样就无济于事了。下降过程中,老刘曾试图松开一点制动器,但是速度失去控制,超过了前面的沈老,滑到了逆行线上,万幸两面都没有车,老刘非常后怕。
经验丰富的沈老在巴黎练就一身Down hill时用T刹控制速度的本领,经常从北部的蒙马特高地降到车水马龙的巴黎市区。他的经验是下降过程中绝对不能只用V 刹,距离一长或坡度稍大,根本无法控制速度。这次探路活动,沈老用的是适合Down hill的鞋,虽然爬山很费劲,但是下降时比较容易控制速度。提起刚才经历的“死亡地带”,也是两个字“后怕”。
Old大叔常年从事山区活动,是所有参加研讨会的人员中唯一不提“后怕”的。除了丰富的经验外,他的5X80轮滑鞋比起我们4X100在下降过程中相对容易控制速度,只是上坡更费体能,难怪他上坡总落在最后,所谓“鱼和熊掌不能兼得”。
王书作为稳健派的代表人物,根据经验,结合老郝这次受伤过程的分析,得出结论:Down hill过程中,如果速度失去控制,绝对不可采取“固定物制动”的方式(既抱住路边的护栏、标志杆、树木等固定物),高速形成的动能可以轻易让你粉身碎骨。一旦失速,只能P刹或侧滚,虽然很可能造成伤害,但是“两害相权取其轻”,外伤总比骨折强。王书介绍说,这次老郝受伤的路边就是沙土地,如果滚到上面,可能减小受伤程度。
关于“固定物制动”我有个教训。前年深秋一次跟Old和359去三合庄探路,在二渡路口附近连续下降转弯,我失速想扶路边护栏制动,结果,上身停住了,腿却伸到护栏外,下面就是深沟!幸亏我一路100米v刹下来,速度还不算太快,否则,直接冲出护栏或撞断肋骨!!
郊区的暮春夜里还是十分寒冷,没敢洗澡,打了一盆热水烫了脚,正要睡觉,发现枕巾上污迹斑斑,一看就是莱温斯基那条著名的海军蓝裙子上的东西!投诉!老板不在,喝来老板的女儿,看她很年轻,估计不懂这种事,换了条枕巾了事。本想多要一床被子,老板却送来空调遥控器,说好开暖风不加费用。
想着老郝受伤的事,很痛心,一夜基本没睡。
2011年4月4日。早早起来,站在阳台欣赏乡村日出前黎明的美景。早点铺还是出乎意料的简陋、落后,可我却从来没有吃得这么多:两碗豆浆、一碗豆腐脑、三根油条!!
吃过早餐,小邱坐公交车去密云县城。我们整编了队伍,迎着朝阳踏上新的征程。从不老屯到高岭这14公里路真是太好了。起伏的丘陵,一个接着一个,下降时不用刹车。路面细腻,车辆很少。一路风景也不错,估计夏秋会更加漂亮。大家刷得很快,我不忍心让路边美丽的风景这么快地流去,在队尾跟Old边刷边聊边看景,很快就到了高岭。这里大家对下一步路线产生了分歧。Old主张刷水库南岸,因为时间还早。部分人主张按既定计划走101国道返回密云汽车站,因为前面到底什么路况还不清楚。最后大家决定按既定方针办。
很快就到了太师屯。这里想起了“一生一世的守候”,那次359组织、Old等参加的刷京承高速公路的传奇经历!
进镇的一段大下坡太恐怖了!这里不是山区,冲下去就是人来车往的闹市,对讲机里传来王书记的警告,我拼命V刹控制速度,不过100百米,双腿已经酸得实在不行了,只好“放”了,幸亏没碰上车,在十字路口停住了,如果再有几十米,也就只好听天由命了。
从太师屯上了101国道。从来没有滑过这么粗糙的路面,连续的上坡看不到尽头,身边的大型载重卡车喘着粗气慢慢往上爬,似乎随时会翻倒砸下来,趾高气扬的小铁盒子们鸣着汽笛不时从我们身边呼啸而过,更可恨的是拉着生猪的汽车边走边流下稀稀拉拉的粪汤……
终于在一个山顶看见了饭馆,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餐,侉炖水库鱼头真是太好吃了。吃过饭稍事休息,赶紧上路,不然越呆越懒,前面还有20多公里山路呢。
一出发老刘就跑在最前面,很快队伍就拉开老远,群龙不见首尾了。一个大上坡接着一个大下坡,但是,坡度还在控制范围内,只是路面太麻脚了,很快两脚两腿就被震得失去知觉。坡度虽不大,但是路面太差了,碎石、沙子、水迹随时可能让你蹬滑摔倒。
前面在修路,暴土扬场,轮滑已经不再是享受,我换鞋乘公交密云38路车走了最后的10公里。
车上看见路上还在奋力滑行的朋友们,如果三人以上编队滑行,那看上去太赏心悦目了。乘客不停赞赏着路上的刷子。以后如果编队滑行,对身边的公交车一定挥手致意,因为肯定里面有人在赞赏你们。4月2号螳螂的宴会结束后,我乘81路车回城,正好看见OLD几个人从路边滑过,我身边两个在北航读研的美女在交谈:
“你看那个人滑得多好,他多大岁数了?”
“看不出来,他们好像在搞一个活动吧。”
“北戴河的人最爱轮滑了,那里车少,路边的自行车道铺的是彩色水泥。前年国庆节我看见好多人在那条路上滑。”
“你会吗?”
“我不会,我跟男朋友租了一辆双人自行车跟着他们,根本跟不上!”
我心里暗暗发笑,您看见的哪是北戴河人,就是现在你俩身边坐着的北京人!
下午15:20分大家回到了密云汽车总站。ME 2 ME探路活动(路上Old想的名字)结束。
最后,作为探路结论,我以个人名义发布一条没有约束力的“禁滑区”:密云水库西线(岩顶到黑龙潭)和北线西段(黑龙潭到黄土坎)。
如果您想挑战这个“禁滑区”,一定做好下列准备工作:
1、写好遗嘱
2、买好保险
3、安上老刘的后轮制动器
4、带上小邱的祖传密制跌打药
还有一条千万别忘了:每次下坡前祈祷!!
记住:Hill is not your friend, but your enemy!
让我们再次共同为探路受伤的郝师傅祈祷,愿他早日康复!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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